水师是东鸟总执事所剩不多的,可以完全掌控的势力。 更以此占据着庞大的利益。 要是把人逼上绝路,发飙跟他拼命怎么办? 李含章当然不知道风沙的脑袋里转过多少念头,又权衡了多少利弊。 比手画脚讲了一阵,见风沙一直默不吭声,有些意兴索然,干笑道:“扯远了,扯远了,你只要扮成外地来的多金公子,家里有点实力,应该就能带我混进去了。” 风沙嗯了一声,问道:“江陵颉跌茶号东主的门客怎样?” 颉跌茶号?李含章想起来了,风沙的顺风号上有位女客,就是颉跌茶号的主事,使劲点头道:“在岳州,颉跌茶号的名头比百业会还好使呢!” 江喧就曾明确表示,不要去查颉跌茶号的船。 他还知道颉跌茶号在北周的根子很深。 虽然以贩茶为主,也会带些其他货物。 想把货物卖到长江以北,交给颉跌茶号最省事。 不然就得自己去疏通所有门路。 稍有差池,血本无归。 宫天霜举手道:“我认识颉跌茶号的舞罗衣姐姐。” 她师傅这次在江陵的演舞就是由颉跌茶号承办的。 大到彩台,小到桌椅,包括服饰妆彩,皆是专门定制,无不名贵。 赠给她师傅的舞服常服就有十套之多。 舞服都是以金线缀珠,样式各不相同。 她也得到几套,喜欢得不得了。 风沙笑道:“那你就充作舞罗衣的姐妹。” 宫天霜不满道:“什么充作,本来就是。” 风沙笑了笑,冲宫青秀道:“你就扮成开封来的贵人好了。” 宫青秀盯着他,微笑道:“你就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呀!” 此言一出,小竹和李含章立刻竖起耳朵,心海翻浪,各有猜测。 宫天霜则缩着颈子,把嘴唇紧紧抿上。 自从得知风少续弦,师傅的情绪一直不佳。 虽然她知道师傅并不奢望做正妻,事到临头,毕竟难过。 这次风少竟没来接船,师傅又难堪又难受,更不免胡思乱想。 所以一番话听着轻描澹写,其实醋意满满。 风沙听出宫青秀不高兴,忙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颉跌茶号的根子在开封,这身份更容易取信于人,人家还不敢刨根问底。” 宫青秀明眸闪闪,柔声道:“我都听你的。” 风沙见她这么乖巧听话,心里越发惭愧,打起精神笑道:“你是开封来的贵人,我一个小小门客自然是你的随从,只管使劲使唤我,不用跟我客气。” 宫青秀明亮的俏眸中带上了些许笑意,嫣然道:“那你先把我们的帐给结了。” 风沙赶紧掏钱,连声道好。 岂知上上下下掏了半天,一个子都没有掏出来。 这才想起他身上的钱全部赔给衣铺的何掌柜了。 如今云本真和张星雨不在,他就是个穷光蛋。 望着宫青秀,一脸尴尬。 李含章差点晕过去,本还指望风沙等下扮阔少呢! 结果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居然还敢跑来吃东西。 宫天霜小声道:“我们出来太急,身上也没带钱。” 风少传话要她们小心尾巴。 于是她跟师傅换上斗笠斗篷,在半途以轻功离车。 实在太赶,确实忘了带钱。 到后发现风少跟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在一起。 这个小姑娘她们还不认识,好奇地跟过来偷听。 根本没考虑过钱的问题。 “你看我干什么。这里就我最穷,居然还要我掏钱?没天理了。” 李含章没好气地冲风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