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现怒色,刚要斥责,解文表抢先斥道:“绝先生,你怎能言而无信?”
“我就言而无信了,那又怎样?”
绝先生笑道:“你刚才都说了,覆水难收。有本事他把和氏璧的传言收回去啊!我绝不介意,更不会向外放风到底是谁放的风。” 明显是反话,威胁之意蔚然鲜明。 他本身就是东鸟四灵的核心高层,更获得了东鸟总执事的授权。 行事无所顾忌。 司马正显然没这个地位,掣肘很多,不可能像他一样随心所欲。 司马正豁然起身,怒道:“你敢!” 与东鸟四灵携手对付风沙,其实获得了隐谷高层的授意。 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死对头四灵合作。 不过,这种私下授意,并不意味着可以摊到明面上。 如果公之于众,上面不会保他,也保不住他。 他只能被迫背下这口黑锅。 “我知道隐谷打什么主意。” 绝先生含笑捋须:“反正和氏璧又没有真的出世,不过告诉世人和氏璧是什么,非是假消息,只是有头没尾而已,之后没了下文,对隐谷无碍。” 司马正缓缓坐下,哼道:“你知道就好。” 他知道人家掌握了主动,再是恼火,也只能忍下。 绝先生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和氏璧不在我们手里呢?” 司马正脸色剧变,颤声道:“和氏璧,被,被你们找到了?” 和氏璧出世足以把连山诀的天命之局变成一个笑话。 如果是假消息还则罢了,如果和氏璧当真出世,隐谷将遭受重创。 这么大口黑锅,不比泰山压下来轻上多少。 别说他扛不住,连授意他的隐谷高层都会被砸成肉泥。 绝先生道:“可能找到了,可能没找到,要不司马老弟跟老夫赌一把?” 司马正脸色阵青阵白,双拳时松时紧。 “绝先生就是这样表示诚意的?也太不把解某这个东道主当回事了吧?” 解文表长身而起,冷冷道:“解某恕不奉陪,这就回去促成周峰与那人的会面。届时,他东鸟大势在手,倒要看看绝先生还笑不笑得出来。” 其实他跟绝先生唱双黄呢! 既要把司马正榨干,又不能把司马正逼到破釜沉舟。 简而言之,就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的小把戏。 “且慢!”绝先生十分配合地拦阻道:“你就不怕周峰和那人知道你在搞鬼?” “他们知道又能怎样?” 解文表冷笑道:“周峰让我当衡州刺史,派我跟那人交涉?你以为是他信任我?不是,是因为只有我点头,他才能代表整个朗州军。” 顿了顿,补了句:“是周峰和他需要我,并不是我需要他们。” 看似怼绝先生,其实是说给司马正听的,让司马正有底气跟绝先生放对。 “就是,大不了一拍两散。”司马正眼睛果然越听越亮:“他好歹是隐谷的女婿,晚生最多拍拍屁股走人。绝先生觉得他若是登顶,会放过当初废黜他的人吗?” 绝先生闭嘴,露出思索神色,双眼急促闪烁,似在权衡利弊,又似盘算对策。 “我和司马兄之所以愿意献出诚意,目的与你并无二致。” 解文表说软话道:“合则三利,分则三伤,望绝先生认真考虑。” “非是老夫没诚意,实是老夫根本不可能同他翻脸。” 绝先生叹道:“真要当面锣对面鼓,下面到底听他的还是听我的,难说!” 风沙获得了百家的承认,落实了墨修的身份。这是名分。 曾任玄武上执事的赵重光临终托付,又使他获得了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