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面的模样。
这里的屋子底部都弄了架子,距离地面很高。显然是为了防止海水漫灌,侵蚀了室内。
傅豫孙等人走来时,一路看去,但见整个棚户区都污水横流,混着不知道是人屎、还是畜生粪便的东西,以至于空气里满是恶臭。
黄宗会“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脸色泛青,吓得止住了脚步,怎么也不敢往前走。
傅豫孙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跟着成小二走了进去。
眼瞅着其他人都进去了,黄宗会郁闷的跺脚。
“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
一咬牙,一闭眼,也不得不伸脚踏进了污水里。
成小二前面领路,来到一处棚屋前,仰头高喊。 “二哥,二哥,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棚屋被从里面推开,探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来。 看到外面的情形,愣是吓了惊恐大叫。 “成二哥……你……你……你造反可跟俺们无关,你……你别连累俺们。” 成小二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嫂子,俺现在不造反了。没看着嘛,俺穿的可是军装,俺现在也是官军啦。” 女人愕然而止,看着成小二身上扎眼的军服,明显迷茫了。 成小二却清醒着呢,将傅豫孙引到前面。 “嫂子,这位是咱们灵山卫新任长官。从今以后,你们盐场也归俺们灵山卫管了。” 事关自身,女人终于活泛过来。 “俺……俺们咋不晓得?” 傅豫孙笑道:“本官今日过来,便是宣告此事。你家男人在吗?” 民家妇人,面对当官的,头都抬不起来。女人赶紧道:“俺们当家的病了。” 成小二哎哟一声,忙道:“二哥铁打的汉子,怎会病倒?” 须臾,傅豫孙、黄宗会跟着成小二进了屋。 棚屋里什么装饰都没有,连木头上的皮都没有剥掉。此时挂在墙上随处飘零,如同蜘蛛网一样令人不适。 屋子阴暗,没有阳光的日子视野更差。 不过依稀还能看到,靠里的墙角被褥中,窝着一个面目憔悴的汉子。 见到来人,他本打算坐起,被成小二扶住了。 “二哥,咋就倒下啦?” 那汉子明显听到先前的话了,颤颤巍巍地想要给傅豫孙磕头。 傅豫孙忙扶住了。 “从今以后,不兴磕头。见着多大的官儿,都不需磕头。” 汉子愣住,仔细打量,眸子深处却带着担忧。 “听小二说,大人是灵山卫新任指挥使?” 傅豫孙摇头。 “不是。我是灵山镇新任镇长,从今以后,灵山卫改灵山镇了。” 汉子面露欢喜,却是为成小二高兴的。 “小二,这下好了。你们脱了军籍,今后干啥都不怕了。” 又见着成小二身上的军装,不由急道:“你娃子咋那么楞?不用当军户了,还不赶紧寻活路去?” 成小二对身上的军装可宝贝的不得了。 “二哥,如今不同啦。俺每月饷银都有一两银子呢,俺妹子因为是军属,还能得着一斗麦、一斗粟,还不用交税。好日子,在后头呢。” 那汉子都听傻眼了。 “真……真的?” 成小二仰着头,很是骄傲。 “那还能有假?饷银每个月都准时发放,从不克扣呢。” 那汉子竟没有嫉妒,反而很为成小二高兴。再看向傅豫孙时,赞叹连连。 “大人,您是个好官儿。” 傅豫孙摸摸鼻子,没有接受这个夸赞。 “他们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