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真是宛若漫天花开,温温软软与外界所传的暴戾,性烈,嗜血截然不同,是她熟悉的那个皇叔。
顾清仪一下子来了兴趣,让人拿了纸笔来,自己动手将她脑子里脑补出来的木人火马天雷炮的图像一笔一笔画出来,边画边跟皇叔说这雷炮的构造与用处。
宋封禹以为是顾清仪天马行空想着好玩又有些用处才闹着要做出来,但是真的听着她这么说下来,他的神色一下子认真起来。
好像很不错,若是能做出来,如顾清仪所说的话威力必然不小。
平原作战,晋军对上善于骑战的胡人本就十分吃亏,晋人再怎么训练,与生来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胡人还是不能比。
若是有了这等利器,平原旷野用此冲之,无有不破之阵。
若是冲骑阵,再配上步兵围剿,尤为神捷。
皇叔看着顾清仪所画的画面有些线条并不到位,索性将笔从她手中拿过,自己重新铺了纸细细描绘。
顾清仪……
画工好了不起啊?
行吧,对比一下,的确了不起。
“选材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比如作假人的木柜可以选易燃烧的木料。做装饰的器械,也可以用木头刷漆代替,如此就能减轻马匹的负重冲阵速度自然就能更快……”
顾清仪是照本宣科,完全凭记忆而为,但是皇叔不一样,他得到这些信息之后,就能立刻整合然后找出最优的选项进行加工利用。
穆埠守在门外,房内的话自然清晰的传进他的耳中,他的心思就有些漂浮不定,不由想起裴家的女郎来。
裴家的女郎才名远扬,文章华丽,诗词出众,但是上阵杀敌还能比吟诗作对不成?
顾女郎就不一样了,才名不显却出手就是大招啊。
瞧瞧鹘州的变化,再听听什么弹丸,什么木人活马天雷炮……这是一般人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吗?
反正他想不出来。
甚至于穆埠知道马阵最怕受惊吓,马儿一旦受惊,自然会慌乱不堪,四处奔走,骑兵顷刻间就能溃散。
顾女郎这一招,狠!
想当初他认定顾女郎配不上自家威武霸气的主公,现在想想……哎,不提也罢。
还是他们家主公厉害,一眼就看中了别人眼中的草包实际上的珍珠啊。
正想着,就看到殷启快步走来。
穆埠立刻站直身体迎上去,俩人都是长史,身份相当,“殷长史,行色匆匆可是有事?”
殷启看到穆埠微微拱手,这才说道“是有件事情要回禀女郎,烦劳穆长史通禀一句。”
“殷长史稍等。”穆埠没有为难的意思,转身走了进去。
穆埠进屋行礼说道“主公,女郎,殷长史求见。”
顾清仪抬起头,殷启这个时候来肯定有正事,于是就看着皇叔问道“我去见见他。”
宋封禹就道“哪里劳动你出去,让人进来就是。”
顾清仪一想也是,襄垣的铁坊也是有皇叔参与的,就点头,“让他进来吧。”
穆埠看了一眼顾女郎,又看看自家主公,一句话没说,出去把人请了进来。
殷启跟穆埠不一样,穆埠是胡人出身,他乃是世家子,在二人面前更自在些,进来见了一礼,就直接说道“鹘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裴家女朗明日抵达鹘州拜访。”
顾清仪眨眨眼,裴韵菘?
皇叔前脚来,裴韵菘后脚就到,她可不认为这是个巧合。
顾清仪有很强的地盘意识,裴韵菘在别的地方怎么蹦跶都无所谓,但是跑到她的地盘上来,那就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裴女郎啊。”顾清仪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侧头看向皇叔,脸上的笑容真是得体又大方。
皇叔……
穆埠虽然是个